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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痛呀!(眼淚不禁在臉頰流下來。)

這是我今天躺在床上的寫照。

從1月1日開始,每天都與疾病共存。發燒過、腰痛過、水痘癢過,以為隔離了這麼多天後該有好日子過了。怎料,現在我的盆骨左邊痛到好像和脊椎裂開一樣,周邊的肌肉麻痛到如被電擊,只能用雙腿使勁拖著上半身走。一照鏡,大事不妙!花了很多功夫拉筋才稍微扭正一點的軀幹又回到原來的狀態——身體向右歪。嗚呼哀哉!

躺在床上,腦海裡冒出一句話:“我會不會真的癱瘓了?”這十幾年來,長期的腰酸骨痛我都一一撐過來了,但是從來沒有試過彎不了腰,提不了重東西,連咳嗽盆骨後面都抽痛,要馬上扶著桌子,怕自己骨頭碎片滿地。這些年來,除了杜牙根痛到流了一滴眼淚外,做手術、抽血、吊鹽水、打針等等我都不怕。直到今天,我才發現自己最怕走不了路。

走不了路,意味著旅行的道路艱難重重,而我最喜歡的行山也成為絕唱。有一秒,我覺得我的人生該畫上句號。我開始明白為什麼長期病患者會容易產生負面情緒,也明白為什麼他們想結束自己的生命。有些痛,只可以自己承受,長期抗戰,會讓人頹然喪志。我在想,我又不是患絕症,也不是什麼奇難雜症,怎麼病了2星期就搞到如臨世界末日?這也太不像話了。靜修時,我答應自己今年要愛自己,這包括身心的需要。

於是,我開始跟身體對話,接受痛楚的存在,慢慢伸手按著痛處,聆聽骨頭的呻吟,呵護肌肉的脆弱。我承認心靈的軟弱把我推向黑暗的角落,使我一蹶不振。然而,我都是在危難中成長的人,這次何嘗不是?很多事情想做,卻力不從心,隔離久了,不免想擁抱大自然。可是,多少慾望都敵不過身體的威勢,勉強是沒有幸福的。

健康的身體很重要,健康的人生態度更重要。能走能動不是必然,相信我能再行山的那一天,會流下一滴苦盡甘來的眼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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