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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成了兩趟印度之旅卻沒有被騙,還以為自己升級了,卻在摩洛哥非斯(Fes)棋逢敵手,使我明白凡事不可掉以輕心,因為一天是遊客,一天就是當地人的“目標”!

大街

Fes舊城的幾百條小巷縱橫交錯,就算你擁有偉大的google map在那裡也是被廢了武功。2月日,我想參觀最大的染皮坊,在旅館看了一下地圖就出發了。本來在主要的大街走,後來看到寫著Tannery的箭嘴標誌就跟著它走。

介紹Tannery的告示牌

有一個男人知道我要去染皮坊就跟著我走,還說他會帶我去,我拒絕了很多次後,他還是死跟著。我就站在一個角落拍照,遲遲不離開,他沒癮就沒再跟了。

站在看一個男人曬羊毛

不過,我迷路了,對染皮坊的位置毫無頭緒,只好繼續向前走。

直到過了一條小巷,看到一個男孩在賣菜,就問他:“請問染皮坊是這邊嗎?”他興高采烈地說:“是啊!你一直往前就會看到的!”我點頭道謝後,就繼續往前走。

賣菜男賣的菜

走了30秒左右,賣菜男突然在我後面出現,然後說:“這邊,跟我來!”我說:“我知道怎麼走,不用麻煩你了!”賣菜男熱情地說:“沒關係,我爸媽在那染皮坊工作,我常常去,你拿著這根薄荷,裡面很臭的,你第一次進去聞到那股味道會不習慣的。”他把一根薄荷葉塞給我。他一直在前面走,而我也是要走這個方向,只好無奈地跟著他走。

到一間屋前面,一些工人在洗羊皮,我就知道到了。

染皮坊門口

賣菜男要帶我上樓梯,我馬上叫住他:“等一下!我自己進去參觀就可以了,不用麻煩你了!”他微笑著說:“沒關係,這裡我常常來,我爸爸在裡面當保安,我的親戚也在裡面工作,這裡我很熟。你第一次來,我可以帶你看看。他們有一些規矩,不可以隨便拍照,你想拍照先問一下我,所以我帶著你走會比較好。”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,但是想到摩洛哥人對鏡頭十分敏感,倒是有點害怕如果違反了什麼規矩會比較麻煩,所以只好跟著他進去了。

染皮坊有三層樓,他帶我走到在每一層繞一個圈,再介紹不同的工序。看到他跟一些人打招呼,好像很熟,令我開始相信他的家人就在那裡打工,也對他放下了戒心。當我想拍照時,也先過問他,以免工人不喜歡。

洗乾淨的動物皮
遊客看台
晾曬皮

從三樓俯瞰洗皮池
工人站在池內工作

直到他帶我到樓上看不同顏色的動物皮在陽光下晾曬,還跟我解釋整個工序是怎麼操作,我不禁問他:“你是導遊嗎?怎麼那麼熟悉這裡的運作?”他說:“不是,我爸爸在這裡工作,所以我很清楚這裡的操作。等一下你出去時,給我爸爸保安費就好了。你剛才進來還沒給吧!”我一聽到入場費,就傻眼了。

染了黃色的動物皮

“這裡不是免費的嗎?我看網上的資料都寫免費參觀的。”我不明所以地問。

“是免費參觀,但是每個進來的人都要先在門口給保安費,這是必須的,那群遊客也不例外。”他指著對面在參觀的遊客振振有詞。

我心想:明明就是免費參觀,怎麼會有什麼保安費?眼前這個人十分可疑。於是,我就趁機提出不再參觀了,要從門口出去外面看風景。

山上俯瞰染皮坊的風景

他說:“那座山很危險的,你一個女生就不要自己去了,我帶你去吧!”

我緊張地說:“不用了,我平常都是自己一個人旅行,加上現在是白天,不用擔心。還有我喜歡慢慢拍照,可能會在那裡1個小時。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,你也不用等我了。”

他認真地說:“那既然你也不會再回來這裡,那你現在跟我下去交保安費吧。”

我說:“我現在不想下樓梯後又再上來,很累!這樣吧!我1個小時後下來自己去交保安費吧!”

他嚴肅起來:“那要不你把錢給我,我幫你交給我爸爸,我不會拿你的錢的。”

我很無奈:“我自己交就好了,你告訴我保安室在哪兒就好了。”

他突然發飆:“你這是不想交保安費嗎?”

我也有點生氣:“你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要交這個費用,現在卻突然說要交,這樣不太好吧!如果有什麼費用,你一開始告訴我,我就可以選擇付費還是不進來。”

他開始耍賴:“我有說啊!是你的英文不好,聽不懂我在說什麼。那你是不是不交啊?”

我不想跟他吵,就問:“那要交多少?”

他說:“20diram。”

我不想給他得逞,就說:“我沒有20diram,10diram行嗎?”

他遲疑了半秒,說:“好吧!”然後就叫一個男人去叫他爸爸上來。

幾分鐘後,一個個子高挑的中年大叔走樓梯上來,我問:“你是他爸爸?”

他點點頭,我就直接把10diram交給他了。他說了聲謝謝就下去了。

我就生氣地從旁邊的門口走出去,而賣菜男就一聲不吭地把門關上。

回到旅館後,我再問職員染皮坊是否有任何保安費。答案是:進去沒有任何費用的。果然如我所料,賣菜男騙了我。後來想起第一天Fes認識的當地人說過一句話:“千萬不要相信舊城裡面任何人說的話。”我居然把它拋諸腦後。第一個要帶我進去的人被我甩走了,但是卻躲不過第二個。在Fes舊城區,每條街都有幾十個人用不同的手法騙遊客,而最普遍的就是帶路。有些小孩看上去天真爛漫,卻也是一名騙子。每天無數的虛偽善意在小巷中重演,無數個遊客中招,這就是舊城的生態,也是人們生財的套路。人窮志短,為了生存,他們都有自己的選擇。

那天下午,我差點又再落入一個青年人的圈套中,開始分不清人性的真與假。走到一家賣皮具的店,跟老闆傾訴心情。

皮革店老闆

老闆似乎很熟悉這些每天在舊城上演的情節,他一句:“This is Morocco!”好像解開了我的困擾。對!這就是摩洛哥!不管每天有多少騙案,遊客還是會來。或許可以這樣說,如果沒有在摩洛哥被騙過就不算來過摩洛哥吧!

於我而言,摩洛哥去一次就夠了!除了迷人的撒哈拉沙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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