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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創作】

剛過了清明節,大家都拜祭先人了嗎?熟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旅行有看墳場的癖好,總喜歡參觀世界各地的墳墓,而瑞士Nyon小鎮的墳場卻使我懷疑自己是否去錯了地方。

蔚藍的天空下,獨個兒走進寧靜的墳場,隨便走到一些墳墓的前面,駐足仔細端詳。墓碑形狀不一,一個個年份刻印了一段段有血有肉的歷史。

有些是兩個墳墓放在一起,寫著相同的姓氏,明顯是一對夫妻。難道瑞士人在埋葬時已經預留一個位置給將來的另一半?

墓地上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鮮艷奪目的花朵一排排有序地列隊,在亡者的身上形成一種園藝的藝術美。光看著各種花朵,好比在欣賞花園的博覽會,讓人目不暇給。

走到另一個區域,一排排的十字木架安詳地站在墳墓前面,寄語泥土下是剛離世基督徒的安身之所。

墳場的四周有一些修剪整齊的樹木看管著,也有椅子讓人坐下來休息,倒像在公園散步。遊走“花園”一圈,四周鳥語花香,形同走進大自然的懷抱,頓時心曠神怡。而遠處的一些墓碑上寫著2020年,令我懷疑他們是死於武漢肺炎嗎?

一個女人走進來墓園,與我迎面相接。一個微笑,抹走一種墓地應有的悲傷。瑞士湖光山色美不勝收,想不到連墓地也弄得像一個花園,教人忘記地下長眠的骸骨。相信死者看到自己身上鋪滿了鮮花,也能安詳地長埋黃土。

在瑞士等飛機回港時,我在想:“如果我不幸客死異鄉,死在瑞士也不錯。畢竟香港的骨灰龕位那麼貴,一位難求。不如死在瑞士,還有那麼多美麗的鮮花陪伴我長眠。”一個國家的文化和信仰也會體現在一個墓園裡,各有特色。墳場不一定只給人恐怖、傷心、枯燥、沉悶的一面,它也可以使你得到舒服、平靜、賞心悅目的感覺。生與死是人生必經的階段,為什麼我那麼不怕死,或許是看太多墳墓了吧?

離開墳場,天邊的夕陽慢慢躲到雲的身後,想起李商隱的”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。”驀然回首,人生什麼時候是盡頭?在泥土下的死者,已經不用再尋找答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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