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常常說我是一個傳奇人物,我也越來越感受到自己是一個奇葩。在以色列旅行,竟然跟著一團東京遊客遊覽昆蘭國家公園,看來我應該感謝我媽生了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,才能去到哪兒都遇到那麼多人熱心助我。
3月21日一早到昆蘭國家公園,想看傳說中死海古卷的洞穴。烈日當空,就坐在入口的涼亭先休息一下。有兩三個日本大媽也在乘涼,我就隨意用日語跟她們說了句:“很熱啊!”她們一聽到我會講日語,還以為我是日本人。我馬上澄清自己是香港人。我這家日語有限公司用微笑搭救,在捉到重點詞語時簡單回應一下。當其中一個大媽知道我是一個人來旅遊,頓時睜大眼睛來一句“好厲害啊”,還跟旁邊的大媽解釋我是一個人來。我就繼續賣笑,因為真的聽不懂內容了。突然,大媽捉著我的手,指著前方100米的一群人,大概是說那是他們的團員,叫我去會合他們。在我反應不過來時,大媽已經向導遊招手,還千里傳音告訴他我是香港來的,叫他帶著我走。為了讓大媽安心,我就走到那團人的位置。然後向大家鞠躬,說聲謝謝。
導遊用日文問我是一個人嗎,我回答是。之後問我聽得懂日語嗎,我用手指比劃,說只會一點點,然後就示意他們繼續走,不用理我也可以。
他們大概有20幾人,來自東京的某家教會,也有未信者。導遊沿著考古路線一邊走,一邊講解,我一句都聽不懂。那時候,有點後悔跟著他們走,不過既然大媽“安排”好了,就只好繼續走,自己拍一下那些看不懂的石頭吧。
走到某個位置,我在導遊旁邊拍照時,他突然問我叫什麼名字。之後再問我來以色列多久,去了哪些地方,是不是基督徒等,我都結結巴巴地用有限日語單詞回答。想不到我10年前學的日語現在還用得上,而且站在一群日本人的前面講日語,大家都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,好像很期待我會說出什麼偉論似的,心跳真的加速多了。有一兩個會講英文的男人問我一個女子旅行害怕嗎?我舉起右手像招財貓一樣,用日文回答“沒事的!”惹得大家捧腹大笑,拍手稱讚。想不到我的日文有限公司那麼受歡迎,或許將來可以在日本混口飯吃。
團員繼續向前走,導遊突然跟我說英語。原來他是移民到以色列的日本人,剛才還用日文問我那麼都問題,早知道就用英文回答他,讓他翻譯就好了。我趁機問他是不是有一條山路可以走去其他洞穴,他就指給我看,還說自己走過幾遍。我決定跟完他們走一遍後,就自己去爬山了。
導遊繼續講解,來到最多人聚集的地方,就是牧羊人發現死海古卷的洞穴。
有兩個女士走過來用英文跟我解釋導遊的介紹,起碼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在看什麼。其中一個對我很好奇,就用英文問我在香港做什麼工作,去過多少個國家,搭什麼車來這裡等等。之後她對我敞開心扉,說自己是很喜歡旅行的人,但是不敢一個人去旅行,看到我一個人跑來以色列,覺得我很大膽。她也是不喜歡跟團,跟我一樣有冒險精神,但是就是還不敢踏出安全圈。她不是信徒,這次跟著旁邊的傳道人友一起來,看到我一個人旅行,令她也想下次試試看。導遊帶著他們向著紀念品的方向走,她問我:“你要去紀念品店嗎?”我微笑地搖搖頭,指著另一邊的那座山。她不捨地說:“如果我自由行,我也會去爬。”可惜,她是跟團。就這樣,我們就在涼亭說再見。那個坐在涼亭的日本大媽見到我,也高興地站起來。我向她鞠躬致謝後,她就依依不捨地握著我地手說再見。有時候,在旅途上遇到大媽總有被呵護被疼愛的感覺,十分窩心。
第一次在異地跟著一團日本人參觀景點,語言好像不是一種障礙。雖然我不明白他們在講什麼,但是從他們的笑容和肢體語言,我感受到一種在東京旅行時看不到的溫暖。或許旅行使生活緊張的東京人可以放鬆下來,把平時繃緊的壓力釋放出來,呈現一個原始的人民面貌。在那位會講英文的女士離開那剎那,我有預感這個世界將來會多一個獨遊得女士。因為,她心中的那個夢已經被我喚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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