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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2月到3月,在歐洲戴口罩的人好像是過街老鼠般,總會惹起別人奇怪的目光。特別是華人戴口罩,更像是帶菌者,令人望而生畏。在亞洲,不戴口罩會被人怪責;在歐洲,戴口罩卻好像有罪似的。同樣一個口罩,在不同國家卻有天淵之別的詮釋,這個行為和思考模式正是一種文化差異的寫照,也就是我在武漢肺炎期間仍要旅行的目的之一。
還記得2月初從日內瓦飛到Seville那程飛機,全程只有我戴口罩,旁邊的年輕人看了我下一,也沒有說什麼,就和旁邊的女生攀談起來了。
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,因為沒有人戴口罩,自己成為一個異類。在外國人的群體,自己的華人臉孔已經很突出了,再配上一個口罩,簡直是鶴立雞群,別人不看你才怪。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,我去機艙廁所前,脫下口罩,然後穿過十幾排的人群,回來再戴上口罩。明明戴口罩是沒有問題,但是那種氛圍就會令你覺得好像有問題。相信很多華人在歐洲也是過了一段見不得光的偷偷摸摸日子了。
從西班牙Valencia逃難到Barcelona機場的那天,我搭了當地的巴士。
上車後坐到一個老頭的旁邊,他一看到我坐下,臉部的表情完全把心裡的恐懼表露無遺。然後,他發訊息給朋友寫了幾句西班牙文,我瞄到其中一個字是”china”, 看來他是要告訴朋友旁邊坐了一個中國人吧。他再回頭和我相視,用勉強的微笑看著我,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大禍臨頭呢。只見他拿出兩瓶東西緊握手中,我也不知道是什麼,也就沒有理會了。一個戴了口罩的華人,好像在外國人心中就等於“coronavirus”。如果我不戴口罩,他們會不會放心一點呢?
去到瑞士的Nyon湖邊,我在拍一張湖水照片時,有一個女人跑過我旁邊,刻意咳嗽了一聲再跑開。
她是要測試我的口罩防毒功能還是要嘲諷我戴口罩呢?頓時黑人問號。在巴士站問一個中年男人借手機打電話,他看了我幾秒後,就說“No”。我在想:如果我沒有戴口罩,他會借嗎?後來德國朋友告訴我歐洲人也不習慣借手機給別人,這個也有可能。不過,從他看我的眼神,我明白那是一種思考過猶豫過才做的決定。
另一個在瑞士湖邊散步的戴口罩男人,看到我迎面而來,直盯著我看了起碼10秒,好像有話要跟我說,最後我避開他的眼光徑直離開。
隨著瑞士的越來越多確診個案,多了人戴口罩,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認為戴口罩的人可能是有病,沒病就不用戴。這種防疫意識還是需要時間才能建立的。
華人在歐洲戴口罩似乎需要更多的勇氣,也要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信念,不怕別人的眼光。當我從香港機場搭車回家的途中,看到路上的行人全部戴口罩,我終於感受到那份“終於有人明白我”的溫情。背著一個半月的“罪行”,卻在回家的那刻不需理由無罪釋放,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,也是這趟旅行最值得咀嚼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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